功夫少年刘奕涵： 武术垫上的小身影，爸爸眼里的奕涵成长记

幼儿园放学时，看着奕涵羡慕地望着其他小朋友骑自行车、快速奔跑，自己却只能远远追着，因为动作慢、不会骑车而被同伴冷落，我心里泛起一阵心疼。这孩子身子软，运动总跟不上，要是能学点强身健体的本事就好了。没想到她仰起脸，眼睛亮得像两颗葡萄：“爸爸，我想学骑自行车！” 可话音刚落，就被旁边石阶绊了个踉跄，膝盖重重磕在地上。我刚要抱她，她却扁着嘴自己爬起来，小拳头攥得紧紧的，小声问：“爸爸，我是不是太笨了？”

那天晚上，我和她妈妈坐在沙发上查看附近的少儿武术馆。我们都希望孩子通过武术不仅能拥有强健的体魄，还能培养出坚毅的品质。武术社的视频里，扎马步的小孩像挺拔的小松树，侧手翻的小丫头腾空时发梢都带着风。“要不试试武术？” 我指着屏幕说，“不是为了打拳，是想让她知道 —— 摔疼了能爬起来，害怕了敢往前冲。” 很快，我就带着奕涵来到了功夫少年国术馆。穿着功夫服的李师父蹲下来，与她平视：“小丫头，学武术可不是为了打架，是要把你变成小竹苗。” 他用树枝在地上画了株歪歪扭扭的幼竹，“风刮雨淋时弯腰，雨停了就直起腰杆往上长。” 奕涵看着武馆里正在翻跟头和舞剑的师哥师姐，忽然想起昨晚被台阶绊倒时膝盖火辣辣的疼，她捏了捏我的手：“爸爸，我想练武术。”

真正的磨练，是从 “侧手翻” 开始的。李师父让她双手撑地，单脚蹬地翻过去，可她的身子像块软面条，要么栽进垫子堆里，要么胳膊撑得发抖。有天傍晚，我和她妈妈站在垫子外，看着她又一次摔在垫子上，额头磕出个小红包，眼泪混着汗把睫毛粘成一绺：“妈妈，我疼......” 妈妈蹲下去要抱她，我拦住了，按住她的肩膀：“奕涵，你知道武术的‘武’怎么写吗？左边是‘止’，右边是‘戈’，止住退缩的念头，才能拿起勇气的武器。” 她抽着鼻子望向李师父，师父课后递给她一块草莓软糖：“含着，甜能帮你扛过疼。” 她把糖纸攥得皱巴巴的，重新爬起来。那天回家，她的小腿肚很酸疼，咬着嘴唇对妈妈说：“妈妈，我今天翻过去一半了！” 妈妈鼓励她：“你看，比一开始学的时候进步很大哦，加油我的宝贝！”

后来的日子，我成了垫子外的 “观察员”。她练横叉时，我蹲在旁边数她屏息的次数；练竖叉时，我给她竖大拇指；练五步拳总打错动作，她就对着镜子编儿歌：“弓步冲拳要站稳，弹腿冲拳像小鸟......” 三个月后的某个晚上，在小区广场上，她向小伙伴展示侧手翻，看着小伙伴们围着她夸奖，她笑得格外开心。我知道，武术不仅锻炼了她的身体，更让她有了自己的 “交友名片”。

去年全国超级武术锦标赛，我们全家齐上阵为她加油。这是她第一次比赛，说实话我比她还紧张。妈妈一早给她画了装束，李师父和赵师父提前 2 个月为她定制了专项训练，杨老师怕她赛前紧张忘动作，候场时带她不断练习。终于轮到她所在的小组上场，音乐响起的那一刻，我忽然想起她压腿时忍不住的呻吟，想起她反复练习的侧手翻和每天打卡的五步拳。可看到她紧张地走顺边，音乐响起时似乎有些状态外，那 5 秒钟我和妈妈忍不住喊她的名字，尽管她完全听不见，但很快就调整过来，像平时练习那样做完了整套拳法，最后一个剪刀腿收势，是李师父为她定制的动作。颁奖时，金牌挂在脖子上的重量，远不如她冲过来搂住我脖子时，小胳膊的力气沉。“爸爸妈妈，我拿了第一名！” 她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。

现在的刘奕涵，栽跟头时会快速爬起来，掸掸身上的土；同学摔倒时会蹲下去扶；解不出数学题时会对自己说：“再试三遍，像练横叉那样。” 上周爬山，台阶又陡又滑，她扶着栏杆差点打退堂鼓，突然自言自语：“武术的‘武’，是止住退缩的勇气。” 她松开栏杆，一步一步往上挪 —— 就像当年练竖叉时，一点一点把胯骨往两边掰。

前几天，她指着小区里新栽的竹苗问我：“爸爸，小竹苗什么时候能长高？” 我摸摸她的头：“等你像现在这样，遇到困难不哭，摔疼了爬起来，它就和你一起长。” 武术教会她的，从来不是 “赢”，而是摔倒时能拍拍灰说 “我还能再来”，害怕时能挺直腰板说 “我不怕”，遇到挫折时能笑着说再试一次。